2013年5月21日 星期二

New York, New York


「總有一天要回去」,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曾經,從影像和文字中,幻想這座城市。
曾經,是目瞪口呆的觀光客。
曾經,是多次短暫停留的旅人。
曾經,是求知若渴的學生。
曾經迷戀它,討厭它,害怕它,享受它,
到了最後,無論如何,都忘不了它。

紐約,單單是這個名字,就足以令我失眠,或者魂牽夢縈。

那些劇場,那些藝術,那些無所不在千奇百怪的生命力,
放任你感受自己可以無限膨脹的可能性,
也逼迫你面對自己其實可能非常渺小的存在感。
是天堂,同時,是煉獄。

If I can make it there, I'll make it anywhere.
It's up to you, New York, New York.

在紐約的日子,不長,卻是最強大的能量,
專注,震撼,興奮,沈醉,坦白,
無可救藥,無與倫比。

「什麼時候再回去?」現在這樣問自己,
一直都沒有真正離開過,也許。


「New York, New York」- Liza Minnelli


2013年4月2日 星期二

Two words


紅毯,白紗,音樂起,
一步一步,走向他。
交換戒指,誓言,
還有那句「我願意」,
從此,成了夫與妻。

聽說這是每位女孩的憧憬。

舉杯,祝賀幸福,
笑看捧花在空中轉圈,想
假如落在腳邊,無論拾起來遞給誰,
應該都會得到羞怯又困惑的反應:

「妳,不要嗎?」

新郎親吻新娘,手牽手離場,
灑滿一地的彩紙和掌聲,迴盪。
我回頭望,教堂的十字架
在陽光下顯得特別溫柔,充滿希望,
卻像是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神話,
更像是早已經被我遺忘的童話。

沒有憧憬,也不著急,
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相信,
我想,可能只是因為

我還沒有遇到你。



「Two Words」- Lea Salonga


2013年3月18日 星期一

So close


我看著你,眼眶泛紅,
你抱著我,雙肩顫抖,
淚,為誰而流?

"You're sad."
"Oh no, I'm fine."

有時候,只有愛 還不夠,
但是 不愛,就什麼都沒有。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如此難過」
這句話我絕對不會說出口,
因為,絕對沒有這樣的如果。

很近的距離,很遠的心,
似乎只差一點點,其實差了太多太多。

所以我只能努力的對你露出笑容,
希望你能感受到一點點溫柔,
即使被推開,回到無人的角落,
沈默,還是繼續說:

朋友 請好好過。


「So Close」- Jon McLaughlin


2013年3月2日 星期六

十二個音


輕輕的,唱著,你。
慢慢,舞著,我。

眼睛閉著,手牽著,
可能全世界也都不重要了,
在這個時刻。



然後,這個時刻結束了。

音符沈默了,腳步停止了,
你,被她帶走了。


大幕落,後台
只剩下我。



「十二個音」-張學友

2013年2月25日 星期一

不難


臨走前,你要我寫一首詩給你,
我關了燈,在寂靜的夜裡發楞。

咖啡豆的碎屑掩蓋了菸味,
可是餘溫,還在皮膚底層作祟。
結果,你就這樣體貼的離開,
沒有留在我身邊。

我微笑著,沒有掉淚,
心 卻差一點不願意跳了。
你微笑著,沒有掉淚,
心 想必也無聲的碎裂了。

再見,不難。
黑夜與白天,不過幾個時辰,
瞬間與永恆,也不過一念之間。
但,無法觸碰的未來 太曖昧,
現實的為難與膽怯,無解,
於是 我們都選擇了 道別。


臨走前,你要我寫一首詩給你,
我關了燈,在寂靜的夜裡發楞。

親愛的,如果我還可以這麼叫你,
抱歉,我寫不出我們的碎屑和餘溫,
我寫不出我們的曖昧和無解,
我寫不出我們微笑著又哭泣著的世界,

我寫不出,我們的再見。



「不難」-徐佳瑩

2013年2月17日 星期日

I dreamed a dream



不曾經歷近在眼前的戰亂,
沒有被嚴刑拷打的奴隸,
不會時刻命在旦夕,血流成河,
無需出賣自己的肉體或靈魂。

太平時代,可不是?

但歪曲醜惡的暗潮洶湧,
貪婪的財狼虎豹依舊張牙舞爪,
需要挺身而出,需要革命,
關於愛,不能只是一個口號一場夢。

痛徹心扉,生離死別,
會是親人情人,更會是全世界。
我們要唱的絕對不是I dreamed a dream,
而是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Do you?


Sing! We should all be young and unafraid,
and not let our dreams be used and wasted.
No one wants to live in hell.



我是人,我反核。


「I Dreamed a Dream」-Anne Hathaway







2013年2月10日 星期日

恋は終わらない ずっと


今年第一趟飛行,仍然選擇了東京。

這個城市對我來說,是若即若離的曖昧,
就如同紐約是我朝思暮想的情人,
而台北,是我細水長流的眷戀。

東京有著非常親切的疏離,非常溫暖的淡漠,
非常柔順的固執,與 非常真誠的虛榮。
東京做作,卻很賞心悅目,古雅,卻充滿時尚流行。
不容許醜陋,一切都必須整潔,彬彬有禮,精緻,上進。
就算只是偽裝的空殼,總之,要在東京生存,
必。須。美。麗。

所以東京永遠都有著令人窒息的壓力,
那是在標準的微笑與欠身背後隱藏著的,
心照不宣的,人 間 法 則。
每當我因為多次的造訪而覺得又親近了東京一點,
總會在某些時刻,伴隨著日本腔調的"Sorry",
被溫和的輕輕推開。
每當我和日本朋友們開懷暢飲,希望留下來一起生活,
總會像酒醉般,發覺自己失去平衡與方向感。
每當我讀著日本小說,聽著日文歌,看著日劇,
尤其,走在東京街頭時,
總會感受到一個美好的高尚的彩色的泡泡正在慢慢擴大,
莊嚴平靜的神社,熱鬧繁華的商圈,浪漫休閒的樂園,
都被包裝在那樣的彩色泡泡裡,

漂亮,卻脆弱,在空中漂浮,捉摸不定,
我擔心一伸出手去觸碰,便會破壞了什麼,
甚至跟著碎裂,墜落。

所以,即使可以沒有語言隔閡,可以不需要簽證,
這個城市,始終只是我若即若離的曖昧,
始終與我保持著一張「外國人上陸許可書」的距離,
我總是不斷的與東京相見,也不斷的與東京道別。

但也因為如此,就像那句"愛在曖昧不明時最美",
所以,東京,在我心裡,總是最美。



恋は終わらない ずっと」-MISIA